第(3/3)页 携带的馒头,必须掰成四瓣。 携带的笔墨,笔杆要当场检查是否中空。 砚台都要在水里浸一浸,看是否有夹层。 “大人!大人饶命啊!” 突然,前方一阵骚动。 一名衙役正拿着一根细针,从一个士子的大腿上,挑出几根极其细微的黑色短毛。 “好啊你!” 衙役怒喝道。 “竟敢用老鼠毛沾了墨,将经义刺在腿上!带走!” 那士子当场瘫软在地,哭喊着被拖走。 “这边!这边也有!” 另一名衙役,从一个考生的发髻中,搜出了一张比指甲盖还小的油纸条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。 “还有这个!” 一名衙役折断了一支狼毫笔,从空心的笔杆内,倒出了几粒刻着字的米粒。 苏墨看得心惊肉跳。 这些考生的办法当真是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啊。 但可惜一个都没有躲过去,全都被检查了出来。 等轮到苏墨后,他平静地脱下所有衣物,解开发髻,任由对方检测。 那衙役见他不过是个孩童,又配合得如此干脆,搜检得便宽松了些,只是随意拍了拍,便让他穿上了衣服。 “下一个!” 苏墨验明身份,完成了廪生的唱保,领了考卷和号牌,便走进了那座决定命运的贡院。 他按着座位号,一路往里走。 贡院内的号舍,比县试时多了数倍,密密麻麻的。 然而他越走越偏,直到走到了贡院的最角落。 他停下了脚步,看着自己的号牌,又看了看眼前这间破败的号舍。 “丙字,七零二九号。” 瞬间,苏墨的脸色沉了下来。 这间号舍位置偏僻,紧挨着贡院角落堆放杂物的高墙。 更要命的是号舍的屋顶,竟缺了一半的瓦片。 清晨的阳光,正从那破洞中直射进来,将里面的景象显露无疑。 苏墨抬头,看着那刺眼的破洞。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,午时自己将被烈日暴晒。 更可以想象到,若是天公不作美,下起雨来他将无处可躲,考卷和笔墨都会被淋个精湿。 苏墨联想到了县试时,那个熏天的厕号,又想到如今的号舍。 他断定,这绝非巧合。 连续两次都被分配到最差的号舍,这必定是丁家在刻意打压! 苏墨站在号舍前,胸中一股戾气翻涌。 但他终究是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。 他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。 想用这种法子让我心态失衡,主动退考? 你们,太小看我了。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,眼神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,弯腰走进了那间破败的号舍,静待开考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