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-《那年东晋盛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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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怎么......"
"调虎离山。"时晨撕下衣角草草包扎伤口,"追兵往城北去了,但我们时间不多。"他指向暗室另一头的阶梯,"上去就是永和当铺的后院。"
当铺早已打烊,时晨却熟门熟路地摸到柜台下某块地砖。撬开后,露出个紫檀木匣。胡亦萱颤抖着手打开,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残缺的琴谱和半块青铜令牌。
"这是......"
"《广陵散》残谱。"时晨快速翻到某页,指着页脚一个小小的火焰纹,"胡家与谢家的恩怨,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的......"
院外突然传来撞门声。时晨一把将木匣塞进她怀中,推着她往后窗去:"从这儿出去直走是胭脂河,河边停着挂红灯笼的乌篷船。"
"一起走!"胡亦萱死死拽住他的衣襟。
时晨却掰开她的手指,将一枚温热的玉佩塞进她手心:"找杜婆婆,她会带你去见能主持公道的人。"最后那个拥抱几乎勒得她肋骨生疼,"活下去。"
当胡亦萱跌跌撞撞跑到河边时,身后当铺方向已腾起冲天火光。挂红灯笼的小船随波摇晃,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纤瘦身影。她回头望了眼火光中的城郭,怀中的琴谱重若千钧。
乌篷船驶入浓雾时,谢府最高的观星楼上,谢琰正摩挲着刚从火场抢出的半块青铜令牌。令牌上的龙纹与胡亦萱那半块恰好能合成完整图案——前朝皇室的秘密图腾。
"公子,码头传来消息,少夫人上了南下的商船。"幕僚低声禀报。
谢琰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惊飞檐下栖息的夜枭:"好得很,她带着残谱走得越远,那些人就越会闻风而动。"他抚摸着令牌上的焦痕,眼神阴鸷如毒蛇,"传令下去,该让'那位大人'登场了。"
河风掀起胡亦萱的衣袂,船头人摘下斗笠,露出杜婆婆布满皱纹的脸。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:"姑娘可知,你手中琴谱关系着前朝三十万两官银的下落?"
胡亦萱愕然低头,怀中的琴谱在月光下泛着诡秘的青光。远处谢府的火光渐渐变成暗红色,像一只缓缓睁开的血色眼眸,注视着他们驶向不可知的命运漩涡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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