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思前想后,朱因知道,这事超出了她常规的处理范围。 它触碰到了公司成长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--老人与新规,功劳与纪律,情感与制度。 她需要更超脱、更有分量、也更懂李工这些老兄弟的人来破局。 这个人,只能是陈浩。 她没犹豫,立刻叫秘书把后面不太紧要的行程推掉或延后,抓起外套和包就下了楼。 车子驶出杭州,开上回横店的高速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 她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,心里乱糟糟的。 她有些自责,是不是自己平时对老员工们的沟通和安抚不够?是不是推进新制度太急了些?可市场不等人,竞争越来越激烈,内部管理跟不上,是要吃大亏的。 这种挤压的疼痛,大概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吧。 到了陈园,夜已经深了。 园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盏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。 管家说陈浩在书房。 她走进去,陈浩正合上一本剧本,见她进来,脸上露出点惊讶。 “这么晚跑回来,出什么事了?”陈浩示意她坐下,给她倒了杯温水。 朱因也顾不上喝,把人事报告递过去,然后一五一十,把李工和王总监的冲突,李工辞职,以及这件事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,原原本本地说了。 她说得有点急,眉头一直锁着,最后叹了口气:“浩哥,这事我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 硬来不行,软了也不行。 李工那边,我现在去谈,怕火上浇油。” 陈浩接过报告,仔细看了一遍,又听朱因说完,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。 他没立刻说话,起身慢慢踱到窗边,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园子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 书房里很静,只有钟摆滴答的声音。 朱因等着,心里七上八下。 终于,陈浩转过身,语气很平静,甚至有点轻松:“我当是多大事呢。 这事,你不用管了。” 朱因一愣:“啊?” “去准备两瓶好酒,茅台就行,家里应该有。 明天,你亲自给李工打个电话。”陈浩走回桌边,坐下,“别提工作,一个字都别提。 就说我请他到陈园来,喝杯酒,聊聊天。 老朋友好久没见了。” “喝酒?聊天?”朱因以为自己听错了。 这跟眼前棘手的**好像完全不搭边。 “对,喝酒,聊天。”陈浩点点头,眼神里有点别的东西,像是回忆,也像是笃定,“有些疙瘩,在办公室里,在会议桌上,是解不开的。 越正式,绷得越紧。 喝点酒,松松劲儿,话反而容易说开。 他是老兄弟,是功臣,不是敌人。 对付敌人用手段,对待兄弟,得用心。” 朱因看着陈浩,忽然就明白了点什么。 她跟了陈浩这么多年,知道他做事常常不按常理出牌,但总有他的道理。 第(2/3)页